流水线上的诗与抗争

《流水线上的诗与抗争》精彩片段

"等待的十分钟像一辈子那么长。林小满盯着窗外，看见一群白鸽掠过厂房屋顶。

她突然想起老家屋檐下的燕子，想起父亲常说："燕子来家是福气，别惊着它们。

"王大力进来时额头冒汗。听完赵志明的指示，他的表情从惊讶变成恼怒："厂长，

这事我会处理。张卫国，你现在就回车间收拾东西，今天起调去清洁组。

至于林小满..."他瞥了她一眼，"年轻人不懂事，写份检讨就算了。"走出行政楼时，

阳光刺得林小满睁不开眼。张卫国摸出烟盒，发现已经空了，只好把空盒子捏成一团。

"对不起..."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，"都是我乱说话...""不关你的事。

"张卫国把空烟盒扔进垃圾桶，"我早该料到会这样。"下午的流水线似乎转得更快了。

林小满机械地安装着电容，耳边回响着赵志明的话："绩效中等"。

她偷偷看向原本张卫国的工位，现在坐着一个陌生年轻人，动作生涩但拼命追赶着节奏。

下班铃响起时，她的后背已经湿透。更衣室里，几个女工压低声音议论着："听说了吗？

张师傅被调去扫厕所了。""活该，谁让他带头闹事。""小声点，

他女儿好像还在上大学..."林小满把工服塞进柜子，

突然发现柜门内侧贴着一张便签："晚饭后仓库见。——老张"仓库在厂区最西边，

堆放的是过季物料，平时很少有人来。林小满到达时，张卫国正在整理一堆纸箱。

他的新工服是醒目的橙色，背后印着"保洁"两个大字。"来了？"他指了指旁边的空箱子，

"坐吧。"昏暗的灯光下，

林小满注意到张卫国的手腕上缠着绷带："你的手...""老毛病了。

"他活动了一下手腕，"小满，今天的事你怎么想？

""我觉得...我们就像流水线上的零件。"她咬着嘴唇，"坏了就被换掉，

没人关心为什么坏。"张卫国从纸箱底下抽出一个文件夹："看看这个。

"文件夹里是一叠体检报告复印件。林小满翻看着，心跳越来越快：王秀兰，

胃炎三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