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往北极的企鹅

《向往北极的企鹅》精彩片段

八岁男孩透过箱缝看到房梁上的家燕，它们正在啄食母亲晾晒的陈皮，干枯橘皮裂开的纹路，

像极了堂叔后颈的烫伤。「阿辉最乖了。」母亲替他系红领巾时，拇指擦过锁骨处的齿痕。

体育老师的搪瓷杯冒着热气，杯壁映出他肿胀的嘴角，那抹被规训过的笑容正在融化，

滴落在少先队徽章上结成琥珀。当校长捧着男孩的脸夸赞「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」时，

许明辉突然发现对方瞳孔里游动着堂叔皮带扣的反光。那夜他偷走母亲装珍珠纽扣的铁盒，

把十二颗莹白圆片埋进石榴树下 —— 风水书上说这样就能变成刀枪不入的石头人。

许明辉蹲在石榴树下，小手吃力地挖着土。雨水混着泪水糊在脸上，

他觉得自己像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。那些珍珠纽扣，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，

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力。「阿辉，你在干什么？」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
许明辉吓得一激灵，抬头看见堂叔站在不远处，皮带扣在灯光下闪着寒光。「没什么，

我只是在玩。」许明辉赶紧把铁盒藏在身后，试图掩饰自己的行为。「玩？」堂叔冷哼一声，

几步走过来，一把夺过铁盒。「这是你妈的珍珠纽扣，你怎么能随便拿？」

「我…… 我只是想埋起来，让它们变成石头。」许明辉的声音带着哭腔，

他害怕堂叔会像上次一样打他。堂叔沉默了，他看着许明辉，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。最终，

他把铁盒放回原处，转身离开。许明辉松了口气，瘫坐在地上。第二天，

母亲发现珍珠纽扣不见了，焦急地四处寻找。许明辉躲在房间里，

透过窗户看着母亲焦虑的样子，心里充满了愧疚。他知道，自己又给母亲添麻烦了。晚上，

母亲来到许明辉的房间，坐在床边，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。「阿辉，以后不要随便拿东西，

知道吗？」许明辉点点头，眼中含着泪水。「妈，对不起。」母亲笑了笑，

眼中闪过一丝悲伤。「孩子，你不用对不起我。你已经很乖了。」许明辉紧紧抱住母亲，

感受着她温暖的怀抱。他知道，这是他唯一能依靠的地方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