淬火者

《淬火者》精彩片段

"上个月搞垃圾分类宣传，三百户只来了五个人。现在年轻人白天上班，

老人家又......""那就定在今天下午。"我翻开手机日历，"每栋楼电梯口贴通知，

微信群发提醒。"老刘的茶杯悬在半空，

汤表面泛起涟漪："业主们最烦这种......""比起火灾时被困在铁窗后拍视频求救，

现在烦两小时不算什么。"我掏出消防宣传手册拍在整改书上，"培训现场要签到，

缺席住户我们会逐户上门指导。"空调压缩机突然启动的轰鸣声里，

老刘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。他最终抓起座机拨通内线："小张，

通知各楼管下午两点......"挂断时话筒磕在话机上发出闷响。

我看着玻璃门外堆积如山的快递货架，

那后面藏着整栋楼的消防控制室："下午我会带烟雾模拟器来。"两点整，

我推开活动室的门。三十把蓝色塑料椅擦得干净透亮，

物业准备的签到表已密密麻麻签满三页纸，油墨在中央空调冷风里泛着湿润的蓝光。

"刘经理。"我把执法记录仪对准签到表上连号的签名，"两点半开始的培训，

两点整就有 287 人签到了？

情......""但监控显示只有保洁阿姨进来过——"我指着墙上还在回放的监控屏幕，

"她在一点五十分锁门离开。"老刘后颈的汗珠滚进玉吊坠的褶皱里，

突然抓起对讲机咆哮："各楼管马上带人下来！"他假牙磕碰的声响混着电流声炸开，

"送鸡蛋！说来了就送土鸡蛋！"两点四十七分，

穿人字拖的中年男人踹开防火门："鸡蛋呢？"他的手机镜头几乎怼到老刘的脸上，

"群里说消防队发福利才来的。"三点零二分，穿碎花睡衣的孙阿姨成为第七个签到者。

她怀里的孩子正用消防宣传册折纸飞机。"开始吧。"我十分无奈地看向刘经理，

「剩下的 293 户，明天我再过来培训，你必须给我组织好来！」

说着按下烟雾模拟器开关，灰白浓烟顺着伪造签到表的边缘蔓延，

解防盗网破拆...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