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觉得自己的儿子是天才，不用学都可以考上清北。
以至于后面我弟连专科都没考上，我妈却说。
“都怪你，你将你弟的气运都给夺走了！”
在我妈的要求下，我四处低头，打通关系。
给我游手好闲的弟走后门，塞进了公司。
可是，我弟却觉得是我阻拦了他的财富之路，记恨上了我。
最后，把我给一刀捅了。
重活一世。
当他兴高采烈说：“我朋友说有一个工作，月入过万，介绍我去做。这可是比你一年赚的工资都要多，以后我成为富豪，你可别舔着个脸贴上来。”
我没有反驳，而是坚定地看着他。
“我支持你！”
1
“如果不是你的话，你弟早就是清北生了，我当初就不该将你生下来！”
我妈狰狞地看着我，口水沫子飞溅到我的脸上。
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。
“你是靠着你弟的气运才能安安稳稳地坐在办公室里，吹着空调。而你弟因为你现在没考上大学，每天在家里颓废伤心！”
耳边的话是如此耳熟，我终于意识到我重生了。
我下意识看向我弟，他现在正坐在电竞椅上，翘着二郎腿。对着小视频笑得一脸灿烂。
我妈的话还在继续：“你明天就给我将你弟安排进你们的公司，这是你欠你弟的！”
和上一世一样，我妈每天都要在我耳边灌输我将我弟的气运给夺走的观念。
她每每这么说，我就疑惑，即使知道我会夺走我弟的气运，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。
后面，我知道了。
原来我还有三个素未谋面的姐姐，不过她们在我妈肚子里还没成形就扼杀了，如果不是风水师说叫我妈积点德，说不定就可以抱个男娃。
我妈说不定也会把我给拿掉。
听着我妈的话，我甚至没有像上一世那样露出犹豫和纠结的表情。
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。
“妈，这是我欠弟弟的，我明天就让他坐大办公室！”
我妈还想说什么，却听到我这句话，不由得怔愣了一下。
随即，很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：“你弟可是个天才，以后他在你们公司坐上了总裁，你有功劳，你弟也不会忘记你的。”
上一世，我妈看着我难为犹豫的样子，又哭闹着说我没良心。
她说她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拉扯我们两个长大，为了我，什么病痛都忍下去，为了给我凑学费，感冒发烧甚至都没去看医生。
我爸和她早早离婚，我妈一个人带着我们，尽管学费其实大部分都是我边学习边兼职自己交的。
可是我妈这么说，我却还是在道德层面上一次次地答应她的要求。
我妈也似乎是找到了什么法门，用这些话来拿捏我。
可上天既然让我重来，我就不会再被这些所谓的恩情束缚，给桎梏。
2
我弟沉浸在游戏中，带着个耳机，键盘声劈里啪啦得响。
我妈走过去喊了他好几声，他都没有反应。
我妈站在一旁等了好久，后面实在没法，扯掉了我弟的耳机。
我弟被打断，一脸愤怒地抬起头，看到是我妈。
语气含着怨恨：“妈，你干嘛？我这把就要上钻石了。”
我妈一脸谄媚：“乖儿子啊，你姐明天带你去大公司当大老板，你准备一下，穿得帅气一点。”
闻言，我弟愤怒地双手在键盘上锤了好几声，手都锤红了，声音很大。
我妈都吓呆了。
“去他们公司能有什么前途？我可是要成为大人物的，这种东西，妈你就别和说了。”
我妈笑意连连：“这也是你姐姐提议的，她觉得坐在办公室清闲也匹配你这种人才。”
果然，我妈还是像上一世一样，看到我弟的怨怒，就将一切都推到了我身上。
我立马就开口了：“妈，这不是你说我夺走了阿弟的气运，所以让我托关系将阿弟塞进去的吗？”
我弟皱紧了眉头，深深凝视着我妈：“妈，你觉得你儿子去这种垃圾地方都要托关系吗？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？”
我妈脸上的笑都有点挂不住了，忙不迭地抱住了我弟。
“当然不是，我的儿子可是天才，妈就是让你去玩玩，看看那些底层人民都是怎样子的，以后你当老板了，就可以拿捏员工了。就体验而已……”
我弟眯紧了眼睛，狐疑地看着我妈。
就是在这个时候，我弟开始记恨我的，以后他一有什么不顺的，就全部怪在我的身上。
而现下，这件事是我妈提议的，以后他怨恨的对象也不可能会是我。
3
我弟还是被我妈念叨了一个晚上给说服了。
隔天，我就带着我弟去到了我公司。
他的职位是保安，这是他的文凭最为匹配的职位。
我看着我弟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：“姐姐没用，只能给你安排到这个职位。”
上一世，我给那些鼻孔可以朝天的领导们四处低下头，为我弟求得一个资料管理员的职位。
可他还不是如现在一样不屑。
他一把就将地上的保安制服给扔在了地上。
“你给老子安排这种地方？要死啊。”
我有些惶恐地说：“弟，这只是让你体验生活嘛，而且这里……”
说到这，我凑到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。
他顿时眼睛都放亮了。
“我相信你最后一次啊。”
他轻蔑地看过来，我肯定地点点头。
我回到了工位上，就这样坐了三、四个小时之后。
我的同事们就凑了过来，语气有些惊恐：“小纯，楼下那个是不是你弟啊？”
保安一职是我用帮他投的简历，没有找什么关系，而上一世，他凭借着高中毕业的文凭进入公司，我和他之间的关系，给他走后门闹得人尽皆知。
我一脸疑惑，摇了摇头：“不是啊，怎么了吗？”
闻言，她拍了拍胸脯：“那就好，听说她猥亵了大boss的女儿，大boss知道后，现在在公司楼下把他大揍一顿呢！”
我面上露出惊异，内心却笑开了花。
和上一世的轨迹分毫不差，我弟色欲熏心，我也是才帮他塞进了公司才知道。上一世，公司老板的女儿来找她爸，谁曾想，竟然被刚入职的我弟看到了。
咸猪手就往人家身上去，淫话连篇。
同事一阵后怕：“他和你长得有几分相像，我就以为是。幸好不是，如果是的话，老板知道了，还不得给你穿小鞋？”
我没说话。
她猜的没错，老板确实给我穿小鞋了。
上一世，老板的宝贝女儿受委屈，他大受震怒，而我看到老板作势要打我弟。
苦苦哀求，甚至放弃了可以即将升职的机会，就为我弟不受一点皮毛之苦。
可后来，老板还是隐隐对我有所怨恨，给我暗自穿小鞋。
而这次，我只不过是提前给我弟说了这家公司有盛世美女，留住了他在保安职位的心。
我也没有傻傻地再为他放弃我晋升的机会，也没有被老板记恨。
4
我伸了个懒腰，结束了一天的工作，回到家。
一打开门，就看到了我妈。
“我让你在公司好好照看你弟弟，结果你弟被打成这个样子，你这个做姐姐的还有什么屁用，纯吃干饭啊！”
看着眼前我弟的脸被捆了好几圈的纱布，只露出个眼睛，显得有点滑稽。
我不由得轻笑出了声。
我妈似乎幻听般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。
我霎时变了模样，泪花泛滥：“妈，我也没想到弟弟会这个样子，我今天一直在工作，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如果知道我弟被打了，我肯定第一个冲下去！”
我表明我的决心，我妈似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。
我弟唯一露出的双眼迸发怒火，似乎要吃人般。
他盖住嘴巴的绷带蠕动着，我妈凑过去听他说什么话。
只模糊地听清是几句婊子，贱人之类的。
我妈在旁边也替我弟鸣不平，也骂道：“什么老板的女儿有我儿子那么金贵吗？自己出来穿得骚，别人看两眼，就说人家猥亵她。”
“我儿子不过就摸了她两下她的屁股嘛，又不会少两块肉。况且，我的儿子能摸她，已经是她天大的荣耀了，别给脸不要脸。”
我妈梗着脖子骂，似乎就是说给我弟听的，她说完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弟。
我弟闻言，狠狠地点了点头。
我妈的这些话，对女性的贬低，对性别的歧视。可她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女人。
5
自从我弟被辞退后，我仍旧在公司上班，不同的是，我和我妈提出了我要搬出去住。
当时她在喂我打游戏的弟吃饭，没注意到我说的话。
等到发现我不在后，她也没问什么，连通电话也没有打。
我用刚毕业这几年赚的钱买了一栋小公寓，虽然小，但是很温馨。
又过了不久，我妈似乎是终于记起有我这个女儿，给我打了个电话。
“你弟弟要出去赚钱了，要飞去云南那边，你作为姐姐的，给点机票钱。”
这句话并不陌生，上一世的我，每每想起这个时候，我都想一把拍醒自己。
我弟显然是看着我妈打电话给我的，电话那头也出现了他的声音。
“叶纯，我和你说，你快点给我钱。到时候，我一个月几十万，一年赚个几百万。到时候，你就要仰仗我了……”
他的声音很嘚瑟，满是得意。
上一世的我，听到一个月赚几十万，就觉得不对劲。
天上不可能会掉免费的馅饼，而且联想到云南那边。
我又托关系打探到他那个所谓的朋友，其实就是所谓的缅北那些拉人过去，买卖人口的。
所以，尽管我弟再怎么发脾气，再怎么闹，我都没有给他这个机票钱。
后来，他只能蹲在家里，吃着我妈的养老金，也不出去工作。
可他的心灵渐渐扭曲，眼红着看着别人赚大钱，而自己窝在老房子里，都不能大展身手。
所以就全部怪在了我的身上，是我让他的致富之路断绝的。
最后，我就被他给捅了。
这次，我有些难为情地开口：“要多少啊？”
电话那头，他听见后，似乎很兴奋：“不多，就三万！”
飞去云南的飞机票加上住宿费顶多也就一万吧。
“我手里没这么多钱，这里只有一万啊。”
话落，我弟狠狠地拧紧了眉头，随即不悦地说：“算了，一万也够了，打过来吧。”
随即，电话一下就挂断了。
我打了一万过去，而我弟一拿到钱就马不停蹄地和他朋友一起飞去了云南。
他走之前，我妈泪流满面，抱着我弟哭，依依不舍地不肯撒手。
而我弟烦躁地推开了我妈：“你儿子是要去赚大钱，又不是去打仗，你别这副哭丧样子，搞得我的财运都没了。”
我弟就是个不定时炸弹，待在谁哪里，谁都随时有可能被炸成渣。
6
我弟去了多久，我妈就锲而不舍地发了多少消息，尽管我弟很不耐烦。
但有时候他也会敷衍地回几条消息给我妈。
我妈也站在家里供奉的大佛面前祈祷自己的儿子顺顺利利，赚多多的钱。
“一定要平平安安的，这可是我唯一一颗独苗。”
可不久后，我弟再也没有回消息，我妈一下就慌了。
拼命发短信，打电话却都石沉大海。
而她打给之前介绍给我弟的朋友，可是人家把她给拉黑了。
最后，她四处找人问，问亲戚，问朋友。
亲戚听到，一脸震惊：“这不是一听就是骗人的吗？哪有这么好的事啊，去的云南吗？那可能已经被拐到缅北园区当苦力了，听说那里做不好就要受皮肉之苦，不死也要掉一层皮。”
我妈听完后，脸色一下就煞白了。
她攥紧亲戚的衣服：“那怎样才能回来啊？”
亲戚叹了一口气：“没希望了，听说好多人一去就不复返了。”
我妈无助地捂住脸，脸上毫无血色，泪水哗啦啦地流。
她的宝贝儿子啊，自己养得这么好。
而就在我妈一蹶不振的时候，我妈又接到了我弟的视频电话。
视频中的他一脸憔悴，脸颊凹陷，手臂和大小腿上全是伤。
一向傲目无人的他此时竟也哀嚎起来，哭着向我妈喊：“妈，我被人骗了。这里根本不是致富的地方，这里就是个魔渊……”
我妈也急红了眼：“我的宝贝啊，心疼死妈妈了，你怎样才能回来啊？”
我弟眼睛有些亮，似乎是看到一丝希望：“妈，只需要十万的赔付，将我赎回来就行了。”
我妈闻言，更加难过了。
十万，她这几年的积蓄和退休金都被我弟给挥霍完，渣都不剩了。
哪里来的十万，一万的飞机票她都拿不出来，更遑论十万。
但我妈看着我弟期翼的眼光，咬紧了牙关。
“好，妈妈给你去拿！”
7
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我妈了，自从她向我拿了一万块钱飞机票之后，我们似乎就失去了联系。
我妈在公司楼下拦住了我，她眼睛红肿，眼角还淌着泪。
“小纯，你弟弟被别人给骗了呀！人家要十万块钱，才能将你弟救回来。”
她拽住了我的手，伤心欲绝的样子。
听到这个消息，我并不意外。
上一世，我死死劝诫我弟不要去，我弟郁郁不得志，我妈也将一切都怪到了我的身上。
甚至于，我弟捅死我之后，我妈一阵惊慌地拉着我弟，压低声音说。
“你怎么杀人了？要是被发现，你会坐牢的！”
我面上很淡漠，将她的手给一点一点掰开。
“妈，我没有这么多钱，上次给你们的钱，就是我最后的积蓄了。”
我妈一脸不相信：“怎么可能呢？你做办公室的人了，我养了你这么久，你现在回馈一下妈妈不行吗？”
我态度很强硬：“我真的没有，你将我卖了，我都凑不齐十万给你。”
我妈看我如此冷漠，狰狞地说：“那你就去卖好了！”
我嘴边泛起冷笑，我妈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女儿看，不，是根本没把我当人看。
我在她眼里，就是一条抹布，好用的时候用来擦擦，不好用的时候，就将我扔进垃圾桶。
我转身就走，没有一点留恋。
我妈自知说错了话，又变成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。
“是妈妈说错话了，小纯啊，之前你多么听妈妈的话的呀，多么乖的呀。现在，就帮一把你弟弟好不好……”
其实，之前我也有眷念过母爱，可是在我妈一次次的偏袒，一次次的对我的遗忘下。
让我对这所谓的亲情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。
即使她现在跪在了我面前，我甚至都可以毫无波澜地离开。
8
我妈也向亲戚们借钱，可是我弟的名声说实话在家族群里都是挺臭的，不好好读书，出来家里蹲，还猥亵女人。
况且这钱一旦借出去之后，她们一老一残的，怎么还得起钱？
我妈孤立无援，就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，我弟竟然神奇般地出现了。
深更半夜的时候，我弟就站在家门口，双眼无光，满脸无神，像个没有生气的玩偶。
我妈看的第一眼是被吓到了，反应过来后，就突然抱住了我弟。
泪眼婆娑：“我的乖儿子啊，你是逃出来了吗？”
我弟没回应，嗓音低沉：“妈，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拿钱来救我，我在那里等了你好久，我被他们打得好疼啊，浑身像散架了一样。”
我妈更加心疼了，摸着我弟头上的伤：“都是妈的错，妈没本事……”
我弟回来后，就变得阴郁了不少，不过随着日子渐渐流逝，我弟的状态也变得好了些。
又变回当初那个在家无所事事的样子，我妈像伺候婴儿一样伺候他。
饭来张口，衣来张嘴。
我妈心疼地给我弟后背纵横交错的伤口上药，却在转身拿药的时候。
我弟却死死地盯紧我妈的背影，眼里腾起的怨恨和愤怒之情熊熊燃烧，一如上一世中我弟对待我的样子。
9
直到有一天，我妈给我弟送水果，不小心打开门却发现我弟的下体留着血。
这些日子，对于我弟的经历，我妈问起，我弟都闭口不谈。
我弟的睾丸被硬生生给切掉了，这是他逃出来的代价。
我妈捂住嘴巴，一脸震惊，随即不可置信地哑声道：“儿子，你的命根子怎么……”
在换衣服的我弟看到我妈后，立马又掩盖好。
他一脸淡漠：“被那边的人给切掉了而已。”
他好似就在说着一件稀疏寻常的事。
我妈的手有些颤抖，似乎是难以接受，一时之间，泪洒满面。
时隔两个月，我又接到了我妈的电话。
上一次接到她的电话还是在我弟刚回来的时候，她迫不及待地向我炫耀。
“我都说你弟是个天才吧，自己给逃出来了。”
“谁稀罕你那点钱啊，大智慧可比那点钱顶用！”
这次，她的语气没有一丝喜悦，有些恍惚：“小纯，你出来工作这么久，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将命根子接回去的啊？”
我一时间有些愣神，后知后觉才想到我弟可能后半生的幸福要没了。
我很平静地说：“目前医学来说，没有这种法子。”
我的话打破了我妈的所有希望，她带着哭腔说：“那怎么办啊，我以后是不是要绝后了。”
这是第一次我感知到我妈痛不欲生的感觉，我弟被抓了都没这痛苦吧。
看来，不管是这一世，还是上一世。我妈都是如此固步自封，她的夙愿永远就只有一个，传承她的高质量基因，延续她的血脉。
其实我很奇怪，为什么她一定要觉得延续血脉就是要男子，我身上留着不也是她的血吗？
尽管我厌恶这副血肉的给予者，但不可否认，是她才有的我。
“可能是吧？或许，你再生一个也可以的。”
说完，我就挂断电话了。
我深吸了一口气，这一世，我应该能避免上一世的惨剧。
我弟应该有病，精神疾病，这一次，我顺着他的意，没招惹他，躲得远远的。
我不知道，我最后的那句话竟给我妈带来了如此大的启发。
10
我在公司的能力很突出，没有老板对我的偏见，我渐渐得到了他的赏识。
我熬夜加班加点完成一个个项目，潜心负责对待我手底下的组员。
三年的时光，我一路晋升。
摩挲着手底下调任的通知书，我一阵喜悦。
这是我两世都想要的，公益项目，这是我的选择。
我底下的员工跑来问我：“老大，你要抛下我们啊，可这个项目并不能证明你的能力，你也才刚坐稳这个位置不是吗？”
我在通知书上签下了我的大字，良久，我对着他说：“我日夜打拼，一路爬到这个位置，不是为别的。到了高处，才有的选择不是吗？我要的是公益项目负责人这个位置，我只得向上看，不能低头。”
那个员工闻言，静默了好久。
最终，只是说了一个“好”字，就出去了。
这个项目我交给别人我不放心，我的初衷是创建一个“心灵小屋”，我出来社会后，才惊觉像我一样家庭的小孩不尽其数，或许还要更甚。
因为父母的差别对待，虽然他们可能不大愿意承认，但偏袒行为是广泛存在的，或许是长幼，或许是性别。
孩子因此而产生“次等重要”缺乏完全感，以至于后面产生抑郁，自残的行为。
自小待在这种家庭里，我深知这种危害对我的荼蘼有多深，如果不是重生，我的结局应该就是永远定格在我被我弟捅，而我妈还要帮我弟掩盖罪证。
或许，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，是让我逃脱泥谭，又或许，是想让我拉一把像我这样的人。
11
在我收拾东西前往另一个分公司，挥手告别总公司时。
公司楼下的我弟看到我出来后，怒目圆睁，拿着一把小刀向我飞奔过来。
他低吼着：“要不是你夺走了我的气运，我现在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。”
我躲无可躲，尽管我怎么做，我弟还是要报复我。
就在小刀近在咫尺的时候，我妈突然冲了出来，一把推到了我弟。
她满是恨意，两颊凹陷，显得她更加得可怖。
“你个废物，你个太监，竟然在我即将生产前推了我一把。你知不知道，老娘差点就要被你害惨了！”
原来，我妈受到我的启发，四处找别人，给人家钱，乞求别人和她再生了一个。
“我生出来的儿子啊，都怪你，害的他一出生就是个畸形儿。你怎么不去死啊？”
我弟报复了我妈之后，再来找的我，他经历了阉割和缅北哪里的狠毒击打，心灵早就变得更加扭曲了。
我妈被我弟推下了楼梯，幸好当时邻居看到，及时将我妈送去了医院，要不然她真的会没命。
我妈也算运气好，走了这一遭，也顺利生下个孩子，畸形儿其实不该怪我弟。我妈四十五岁，高龄产妇生产，必定波折。
我弟已经红了眼了，他调转了方向，拿着把刀作势要向我妈捅。
他怨恨地说：“要不是你让我去叶纯的公司，我也不会经历后面的事，要不是你阻止我去云南，我也不会被骗，要不是你不早点凑钱救我出来，我都不会被阉割！”
我妈才发现我弟拿着把刀，看着我弟步步紧逼，她开始有些害怕了，她哭诉着。
“妈都是为了你好啊，让你去叶纯的公司，是让你有份稳定的工作和收入。云南不是你说要去的吗，你做的事情妈妈一切都支持的，乖儿子。知道你被骗进了园区，妈妈就拼命凑钱，四处求人……”
说实话，我妈也是真的爱我弟，这是不可置否的，可这一切都要在我弟能给她传宗接代的前提之下。
可惜我弟早就听不进去了，在小刀即将捅进我妈的小腹的时候。
警察来了，是路人打的电话。
看着我弟被警察架走，我妈立刻瘫软在了底下，腿都在颤。
等回过神之后，我妈对着我弟的方向咒骂着。
“你个废物，你就给我进去待个几年吧。浪费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和培养，还妄图要弑杀亲母，我在你出生的时候，就该把你给掐死！”
看到我弟被送上了警车后，我那颗高悬的心终于放下来。
终于是尘埃落定了，这一世，我终于改变了自己的命运。
12
等我弟走后，我妈才想起了我，她趔趄地走过来，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。
握住我的手：“小纯啊，你弟那个没用的进去了，现在就要靠你了。妈妈还给你生了一个弟弟，他长得可可爱了，就像你小的时候一模一样。”
“妈现在就只能倚靠你了，还有你的小弟现在还小，还要你多加照顾，妈现在力不从心了。”
我妈延续基因的大业显然并不会止步，我却淡漠地挥开我妈的手：“妈，那不是我弟，你要让人照顾小弟，你该找他爸去。”
“他爸？没用的家伙，胡同里的小混混，穷得叮当响。”
看着我妈魔怔的样子，我深吸了一口气：“这些年的赡养费我会一次性给你的，五万应该够了吧？”
我妈怒目圆睁：“你这什么意思，妄想用五万买断这些年我对你的恩情，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，你现在飞黄腾达了，就想不认我了，哪有这么好的事！”
“拉扯？从我十岁开始，你就没有给予我经济上的支持了吧？我的学费生活费都是我自己去做兼职赚的钱，你的孩子也只有你儿子了吧。”
我说完便要走，她连这五万也不稀罕，我又何必再强塞给她呢？
她见状，顿时后悔了。
“行行行，五万就五万。”
我没理会她：“当我没说过。”
13
自此事过后，我便投身于公益项目之中，看着孩子们在我的激励和关护中，慢慢展开颜笑，从抑郁的苦海中逃脱出来，我心里登时感到一股喜悦。
我爱这个项目，爱这群孩子们，爱他们朝气蓬勃的样子。
后面，我从别人口中提到我妈和我弟。
他们说我弟确实是有病，狂躁症和被害妄想，但因其还能辨认自己的行为，最后还是被判入狱五年。
我妈经历种种也神志恍惚，被送进了精神病院，她的孩子她也无权抚养了。
每天在病房内哀嚎着：“我的儿啊，他要延续我的精神血脉的呀！”
我听后，只是释然一笑。
我此生未嫁娶，一心奔赴于这个行业。
直到我命数终结，躺在病房时，周边围着的孩子一脸忧伤地看着我。
他们都是我从泥潭中拉出来的孩子，他们亲切地唤我一声“妈”。
我虚弱地抬起手摸着他们的脸。
“看到你们如今这样，我真的很开心。”
【完】